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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栀离开千北，故意考到很远的这所高中，在高三那个夜晚。

    在那高三冬天最寒冷的夜晚，在所有学生回到寝室休息后，林栀从学校四楼的女厕所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没有当场死亡，而是被巡夜的老师发现送去医院抢救的途中，死亡的。

    她手中还握着她母亲寄来的毛线手套。

    上了报纸，学校对记者表示对于痛失这样一位学习成绩有些的学生感到惋惜，在暗地里又是对林栀死在学校给学校带来压力的咒骂。

    那些欺负过林栀的学生也都以为自己很无辜，他们认为自己非常纯洁，无辜的像一片雪花。

    可是，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

    林栀母亲抱着冰冷林栀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，可是又有几个人是真的同情那？

    校园暴力。

    一人叫欺凌，十人叫霸凌，百人、千人叫正义。

    所以他们忘记了林栀是活生生的人。

    沈慕云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混乱，林栀跳下去的那一幕，她想伸手去拦住，可是她什么也抓不住。

    她回忆起了自己在学校时，她亲眼看见的那一幕，那地上血液干涸后留下的殷红血迹。

    那触目惊心的红色，曾在她梦中无数次的出现。

    她好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。

    记忆被拉到她不久前打老师的场景。

    数学成绩考砸的她，被那个发福的中年数学老师在办公室不断的呵斥，各种难听的词语，各种贬低的粗俗的话语。

    沈慕云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“我叫你走了吗！”

    转过身要走的沈慕云步子一停，身后的人没有注意到还在说着。

    “没有妈的孩子果然难管教，成绩那么差将来一定是社会上的垃圾。”

    “啊！”

    沈慕云拳头已经打了上去，数学老师被这一拳直接打到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她的拳头没停，领起他的衣领又是照着头往上打。

    拳风狠厉！

    其他老师想上来拉，谁不知道这个女生打十个男人都没问题。

    又不敢拉。

    “哎呦！哎呦！”

    数学老师护着头，“沈慕云，你TM疯了吗！”

    “劳资要是疯了，就将你打死！”

    少女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，拳头劈头盖脸的往上打。

    “沈慕云，你快住手！”

    “沈慕云，你想被开除吗！”

    一个人的声音很轻，很柔将痛苦的梦魇打破，“沈慕云。”

    沈慕云惊醒，抬头便看见凑过来的林栀，她伸出的手尴尬的停泄在空中。

    “好些了吗？”沈慕云问。

    沈慕云没有起身，她做了噩梦背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