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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伸手拨了红泥碎片,颤抖的不成样子。    他什么都留不住。    他压抑着巨大的悲痛和怒火走到树前,看着那个乱七八糟的坑,捡起沾有血迹的裁刀,一把插入罗汉松的枝干里,连刀柄都快插了进去。    是谁。    普天之下有谁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太傅府,有谁能知道这坛酒,是太傅的亡灵在劝他放下么。    他呲目欲裂,看到了旁边的树边的淤泥的脚印,他沿着脚印,一步一步跟了上去,直到太傅卧房门口。    他犹豫了一下。    他从来不敢踏进这里,除了让阿良去打扫,这个地方不是他能进去的。    他盯着那个漆黑的脚印许久,推开了门,硕大的夜明珠发着光,刺的他流泪。    脚印入了房便没有了,凭空消失了。    他无力地蜷缩在太傅的床榻上,闭上了眼。    耳边突然回响起一句:“长泽你该看看旁人了。”    不,我不甘心。    他手握成拳用力的往床板一锤。    生生锤出个洞来。    他的骨节刺入了不少木屑,滋滋的淌着血,他泄愤似的又锤了两下,声声脆响。    等等,脆响,他眯起了眼。    柳长泽端起了沉重的酸枝木椅,重重的往床榻砸了下去。    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。    柳长泽跳了下去,他眸深似海,如同被拔了逆鳞的恶龙。    他俯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淤泥,原来是这里。    直至他走出狭小的甬道,望着车水马龙的京城街道,他冷哼一声,杀意毕露。    沈是一出了密道,便摸瞎了,还好他对京城倒背如流,虽然三年有些变迁,也不至于慌不择路。    即便如此,他还是撞上了一棵树,疼得要命。    他边揉边走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他怎么活过来的,沈是又是谁,太傅死了,他们不可能互换身体,那沈是去哪里了,他能用这幅身躯多久?    不管如何,沈兄叩谢你大恩,但凡我沈子卿在的一日,便一定替你活出个样子来。    他回到客栈,终于有闲情打量起来,案台上的书被翻的内页都破损了,孔夫子的木制雕像放在正中央,香坛的烟灰落了一桌,地上有几个咬了一半的腐烂馒头,床榻没有睡过的痕迹,带来的包裹里只有两三件衣物。    寒门学子,真是太辛苦了。    沈是不由感慨。    他沐浴更衣,换了满是污泥的衣物,歇了起来。    这两日文通没来找他,不知道有没有追回冉娘,他下了楼逛了一天打探消息,约莫是了解一些。    如今是咸和十三年,新政颁布后的第三年,除却初期的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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