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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2节  (第2/2页)
娘,您可以听见我说话吗?”    幼安像是历尽千难一般终于挣脱禁锢, 颤抖着睫毛,睁开眼睛, 裹着棉被像蚕蛹似的,拱到她怀里,拧着黛眉, 哼哼唧唧地呢喃:“珠珠,我难受。”说话声鼻音很重。    她身体难受,心里也难受, 她刚刚做了个梦,梦到她拥有了一座柿子饼堆成的小山,好幸福啊!    正觉得美滋滋,想要享受的时候, 一大匹群恶狼乌泱泱地跑过来,把她的柿饼山踏成平地,一点儿碎末都没有给她留下。    她伤心欲绝,天仿佛都塌了。    幼安这样黏人,珠珠更加心疼了,摸着她的平滑细腻却冒着冷汗的额头,放轻声音:“娘娘,您发烧了。”    幼安软软地哼了一声,原来是发烧了啊!难怪她这么难受,幼安脑袋迷糊糊的,从棉被里伸手抱住珠珠的腰。    她现在跟个小炭炉子似的,热烘烘的,珠珠都害怕她把脑袋烧坏了:“我让嬷嬷去请太医,您先松松。”    幼安烧到神志昏沉,珠珠说话,她也听不清,往她怀里直钻:“难受……”    珠珠没得法子,只能狠心用力推开她:“娘娘好好的啊,我去去就来。”    幼安被珠珠轻轻扔在床上,盖好棉被。    生病的人大概都是脆弱的,更何况幼安这种本来就爱哭的哭包,幼安看着珠珠的背影,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,挺俏的鼻子抽一抽,撇撇嘴,眼泪啪嗒啪嗒成串儿掉下来。    她趴在床上,委屈的视线望着紧闭的屋门,漂亮的狐狸眼不复以往那般清澈明亮,而是泛着潋滟的水光,朦胧中红彤彤的掺杂着红血丝,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将被褥浸湿,看起来好不可怜。    幼安呜呜呜地抽泣着,哥哥,jiejie,还有珠珠为什么要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?    是她不乖吗?    呜呜,珠珠是骗子,怎么还没有回来,幼安伤心欲绝,泪流满面,呜呜,身上好难受。    头痛欲裂,她不会死在这里吧?好想回家。    幼安胡思乱想,哭成个泪人了。    珠珠找了个嬷嬷去太医院叫太医,自己拿了盆,兜了一小盆的雪回屋。    瞧见幼安惨兮兮的模样,珠珠哭笑不得,把盆放到床前。柔声哄道:“娘娘怎么了这是?我回来了啊!咱们不哭啊!”    珠珠语重心长地说:“您别不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儿,您可不能哭。”    幼安依赖地靠着她,擦擦眼泪,扁扁嘴巴:“我,我没哭。”    可她眼泪还是不听话地往下掉。    珠珠应声:“嗯,娘娘没哭。”    扶她躺好,拿两条巾子顺手丢到冰凉的雪水里泡着。    伸手在幼安的软枕下面摸了摸,翻出她的药瓶。    幼安抽抽噎噎地瞥了她一眼,没吭声。    珠珠拔了塞子,往里一瞧,空荡荡的瓶子哪里还有药丸。    “娘娘……”    幼安掉了颗眼泪:“我头疼。”    珠珠心里酸酸的,把药瓶收好,拧干巾子,搭到她的额头上。    幼安一惊,瑟缩了一下,脑袋仿佛都清醒了,瓮声瓮气的嘟哝:“好冰。”    但是缓过这一阵儿刺激,便觉得舒坦了,她拉着珠珠的手,鼻音很重,声音却虚飘:“珠珠,你别担心,我没有犯病,心脏不疼的。”    珠珠只当幼安在哄她,她这会儿烧得厉害,哪里还能分辨身上何处在疼。    幼安额头guntang,冰凉的巾子在她额上待不了多久,很快就被烘得温热。    珠珠重新浸湿一条巾子换了她额上的那条,往窗外看了看,满眼忧虑。    心里估量了从东郊民巷到吉云楼的距离,更加担心了。    *    周津延私宅熹园    酒香伴着茶香弥漫在整个暖阁内,一张矮塌临窗而放。    周津延慵懒地斜倚着凭几,白皙如玉,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。    透过窗纱看屋外的雪景,懒洋洋地抿了一口清酒,唇齿留香。    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,嘴角牵出一抹浅浅的弧度,轻笑了一声。    而一旁的两人手中捧的都是香茶,徐闻行医,顾铮行军,皆不是可以饮酒的人。    听见他的笑声,两人对视一眼。    徐闻爱调笑,撂下茶杯,凑过去问:“周公公遇到什么喜事儿了?说来听听。”    他挑挑眉,又拍拍顾铮的肩膀,表示顾铮也想知道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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