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险些笑出声。    众所周知的事,方兮鸣厌酒。    他儿时流浪市井,偷偷抢抢,为了活下去,连野狗嘴里的东西他都抢。有些人拿他当茶余饭后的助兴戏子,逗他玩说他若能喝一坛酒,就分他几两银子。    他没喝下去。有人天生喝不了酒,喝一口都会被辣的能咳嗽半天——方兮鸣就是这种。    那些人觉得他没意思,于是硬逼着他喝,一壶酒被硬生生灌进口鼻里,流进了衣服里,像有火在五脏六腑里烧。    他难受死了,捂着肚子倒在地上。    那些人觉得开心了,便相互笑着扬长而去。没有人管他,他像条死在路边的野狗,有人觉得挡路,踢了他两脚,把他踢到了路边。    银子?做梦。    方兮鸣饿了三天,难受了三天,从此和酒这东西立下了不共戴天之仇。    光是闻见酒味他就想打人,还能忍着这种不适把池兮空扛回去……    爱情啊……    方兮鸣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——乔兮水太好懂了。    他捂了半晌脸,脸埋在手掌里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    他把池兮空放回了床上,看了眼乔兮水。后者仍旧负手而立,见他无意离去便歪了歪头,以示疑惑。    “以前大家都跟在一个人后面。”他说,“有人觉得他很厉害,有人是觉得他人好,他人确实好,袖子里好像有个大口袋,一掏就是一把糖……孩子嘛,有奶就是娘,有钱就是爹,给一把糖,自然屁颠屁颠跟着他走了。    仔细想想,那时候大家都是孩子,他也不比我们大几岁,但他自己从来不吃。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,只记得那糖甜的很,齁死了,他在一旁看我们吃,一边看……一边笑。”    “……他真的很厉害,总是被师尊叫去,师尊总给他很多经书,每次看见他,他不是在练剑就是在读书。都是些我们都没见过的经文。”    “当时还小,想法都太肤浅。没见过,看不懂,那就是厉害,因为我看不懂。”    方兮鸣说罢,转头看向乔兮水。    乔兮水看着他,轻而易举的道出人名:“安兮臣?”    “对。”他笑了一声,道,“此人就是安兮臣。”    “你说得对,我应当比你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。他也曾除魔卫道,比我更加嫉恶如仇。大家都乐意叫他一声师兄……”    ——直到那之前。    他垂了垂眸。深感如今一切物是人非,曾经的踏雪无痕提刀杀满门,既讽刺又悲哀。    是谁酿成如今的安兮臣的?    整个清风门都难逃一责。所有的你我他都曾参与其中,但为逃避责任,不想良心受谴夜不能寐,于是大家对自己说,对彼此说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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