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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匪头子，伊瞳冷声：“滚！”

    人的皮肤可没有瓦罐结实。山匪头子直觉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很厉害，不敢硬碰硬，识相地带领手下撤退。

    可是又不甘心。

    转身时，山匪头子余光瞥见伊瞳握枪的手微微颤抖，身形也虚晃不稳，像是有伤在身，又或许是生病了——

    “哈！”山匪头子猛然发难，揪起身旁的小弟朝伊瞳扔了过去：“原来是个病秧子！虚张声势！”

    小弟飞过来，猝不及防下撞倒了伊瞳，枪脱手而出，滑到山匪头子脚边。

    山匪头子捡起来，学着伊瞳的样子，狞笑着朝一个刚回来的孩子扣动扳机。

    这个孩子正是帮伊瞳去寻找草药的阿竹，其他孩子都在美绪的示意下躲了起来，只有阿竹，不明所以地捧着草药站在台阶上。

    “小心！”伊瞳扑过去挡在阿竹身前。

    “哐当！”子弹打在伊瞳背上，却又被什么东西弹开，弹出的子弹精准钉入山匪头子的额头。

    山匪头子高大的身躯，倏然倒了下去，尸体顺着长长的石阶一路翻滚，最终停在一双苍白的脚边。

    这双脚，只有一只是属于人类的真脚，另外一只则是木头做成的假肢。

    脚的主人手里拎了两条鱼。

    “呜哇！”多罗罗吓得躲到了百鬼丸身后，“怎么突然滚下来个人？”

    百鬼丸意识到什么，飞奔跳上台阶。

    鱼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沾上灰尘的鱼，张开鱼嘴、瞪大鱼眼、翻动肚皮和尾巴，妄图回到水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一年前。

    “我、要、夺、回、瞳！”

    立下此间誓言后，百鬼丸花费整整半年的时间，陆续找到了余下的七只鬼神。

    另外五只已经被他砍死了。

    他没有选择杀掉鬼神、夺回身体，而是将七只鬼神都打得半死后，和它们做了新的交易：以自己的身体，换和瞳再见一面。

    再见一面就好。

    鬼神们都很讲诚信，起初，百鬼丸并不担心这点。

    因为还剩下七只鬼神，醍醐国这一年来风调雨顺，百鬼丸的屑老爹也没有那么想杀掉这个儿子了，双方还算相安无事。

    半年前，百鬼丸从山旮旯里揪出最后一只鬼神，这只鬼神显然从其他鬼神那里听说了百鬼丸的事迹，到处东躲西藏，却还是被百鬼丸找到了。

    在求生欲下，七只鬼神一齐发力，拍着胸脯向百鬼丸保证：他和瞳一定很快就会再见面的！

    百鬼丸信了。

    半年了，还没见着。

    百鬼丸：我信了你的邪！糟老鬼神坏得很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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