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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点私利,更遑论通敌叛国。”    这一点,傅长凛自然心知肚明。    “晚辈自然明白。贺云存一案已由晚辈全权决断,只要不闹到朝堂之上,晚辈便可保御史台不受牵连。”    贺允一时语塞。    又听得他喜怒莫辨地慨叹道:“公主府抄家之后,或有更加惊人的秘密。”    贺允神色黯淡地离开时,入夜已然极深,连天的暴雪之下难以窥见方寸的月光。    月亮逝去的第三夜,他以手中滔天的权柄,搅翻了整个朝堂里存续已久的秩序。    此后是无尽的弹劾与纷争。    毕竟皇权式微,扳倒了御史台,朝中从此便是傅氏父子一家独大。    父亲厉声质问他的初衷,朝野纷纷猜测他是否有夺位的野心,皇宫禁军开始暗自窥视他的动向。    此举间接威胁皇权,倘若皇帝起了杀心,他不肯反,便唯有一死。    无所谓的。    傅长凛跪倒在小郡主灵柩前,不甚在意地想。    为了心底长明的月亮,虽死不悔。    他无数次追问过楚锡,关于她的下落,甚至几次就要用刑,却只得到楚锡含泪的恳求:“傅相,别问了……”    傅长凛开始不要命一样求证她还活着。    譬如他翻遍整座残垣,都未能找得到她身边那名侍女的尸体。    譬如猫一样聪明机警,按理说早该逃出火海,他却没能在王府周边找到半点蛛丝马迹。    譬如……    譬如他大可将灵柩中的遗体挖出,用尽一万种方法求证那不是她。    有甚么意义呢。    一个王朝的极位从来是万骨铺就,哪个深陷其中的人会不懂得自留退路。    暗道,密室,天降奇兵,总归能有一个逃出生天的办法。    傅长凛是个足够天资惊绝的弄权者,剧痛之后回过神来,自然明白小郡主大可能仍旧好端端地活着。    只是她不肯告诉自己罢了。    傅长凛撤去了监视楚锡的全部人手,自虐一样逼着自己不再求证。    小郡主要他疼,他便合该疼着。    傅长凛以最狠戾最决绝的手段将贺云存下狱,甚至不顾后果,一力揪出更深处的脉络。    倘若他的月亮活着,那便肃清了这王朝,从此自可安稳余生。    倘若她果真已……    倘若她果真已与世长辞,待他杀尽朝中叛党余孽,便可追随至泉下。    傅长凛借着昏沉的夜色,在她灵柩的冰冷的棱角烙下静谧的一吻。    他小心守着她灵前的长明灯,用身躯挡开滔天的飞雪,虔诚问道:“糯糯回来时,能来看我一眼么?”    --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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