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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分卷(87)  (第3/3页)
敛意既成一家,双方都会感激你的豪举。    他说的这些她当然明白,可是    此前你已出尽风头,与我交战,不会向先前那样从容,你希望至幽和师友看尽你的狼狈之态么?萧放刀杀我派护法扬名,是出于正当的报仇,而你如此拼命,究竟能得到什么,又有何意义?    玄鉴阖目不语。    她动摇的原因正在于此意义。她不是主动要做这件事的,遵守承诺、帮助何至幽达成心愿,这是她站在这里的意义,一旦它被削弱,她就失去了非如此不可的理由。    何至幽对左书笈的描述显然有误,她更隐瞒了陆红霞的涉入和这把剑,或许,她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毁去这门亲事    玄鉴思绪一凛,后怕又惭愧地咬住舌头。    她怎能轻易对何至幽生疑?又怎能被左书笈牵着鼻子走?    她若认输,招亲就成了一场彻底的闹剧,陆红霞、绝情宗全都是在为竹风做嫁衣,两派联姻将成为各派共同策动的盛举,那才是不可挽回的局面。    认输并不可。她抬起头,你胜过我,我自然认输。    左书笈神情凝固,像是意外,又像是了然。    他抽出那把劣质铁剑,转腕轻挥了几下。    这不过是个寻常动作,玄鉴却骤然戒备,因为那人衣袖忽被风填满,显出圆润充实的形状,可现在,并没有起风。    她目光一锐,往他左袖刺去,而这锐利匹的剑锋在触及柔软布料的一瞬便被气劲弹开,虽未受损,却摆颤不止。一式落空,她立即踏风后撤,对方果然追上疾刺,左书笈的剑不过凡铁,哪怕是进攻一方,也被那堪堪格挡的黑剑磕出几道裂痕,而他的攻势丝毫不为这损耗减慢分毫。    他的剑快且稳,每有一道铿然击声,两人的距离便缩减一分。两剑绞至她胸前寸余时,玄鉴以为自己会闻到铁屑腥气,却没想到漫入鼻息的是一种淡淡的木香,这味道她很熟悉,在竹林练功练久了,身上就不可避免地沾染一些林中气息。    可见,他对这次比武,亦不曾有分毫松懈,尽管此前他并不知道有玄鉴这么一个对手。    或许他没有撒谎,他是真的想娶何至幽。    玄鉴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,也许是人在处于颓势时便不由自主地给自己找败也碍的理由,譬如敌人更强、更勤勉、更坚定    那锈迹斑斑的铁剑化作剑光掠至眼前时,她不得不灌注全身内力抵挡此剑,所以,她不是接,而是向它劈砍过去。她笃信,这一砍定会砍断此剑。然而两剑相抵,她的力道却没得到相应的弹震,左书笈当即弃剑,她砍了个空,以这一剑猛力,她法即刻收回,只能在空中大划一圈,避免身体失重。    便是这一息缓钝,左书笈身如一片急速旋落的竹叶从一侧拂过,施掌去抓玄鉴手腕,这擒腕夺剑的招式竟与她先前对那东山派弟子的一招殊二致!    玄鉴当即明白,那时他便已注意到自己。他在台下已用双眼摹尽自己的武功,方才又用言语试探自己的性情。    她不该听他说那么多的。    可后悔也用,他以弃剑作诱,便是为夺得这把剑,一旦这神兵为人所夺,胜败几乎不言而喻。    那手掌覆来之时,她已作好挣扎准备若挣扎不脱,她便要设法将剑掷出台下,两人赤手空拳,总好过敌有我。    然而他握住其腕,正要施力,却神色一变,蓦然松手。    玄鉴一面惊于他的愚蠢失误,一面抓紧机会挥剑逼退对手。    原来左书笈喃喃自语,你不是男人,怪不得对那些话毫反应。    ?!    你根本没有资格参与招亲,还打什么?    玄鉴浑身一僵。    他知道了他知道了。    若左书笈挑明她的身份,违规者自然是不能取胜的,那么,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徒劳。    那是,满盘皆输。    她的目光忽然飘向远处,她以为自己会去看萧放刀,可她最先捕捉到的是何至幽的面孔,确切来说,是她的眉一双愁眉。    那道柳眉既似新月,也似镰刀。新月动人,镰刀慑人。    擂台上的一举一动自然牵引着她这待嫁之人的心绪。    自己的迟疑和软弱令她发愁了么?    那抹黛色作一道沉沉黑云压在玄鉴心头,巨大的窒闷和骇殚之下,一个怪异又合理的念头悄然萌生了。    杀了他,不就行了?    杀了他,才是绝除后患的上上之策,杀了他,他便法道出她的秘密。    她不能杀人吗?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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