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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招呼一声再丢点儿钱，大汉也不会觉得尴尬，气定神闲地将手从空荡荡的袖子里伸出来，摸出一张纸符递过去，再将手缩回来。

    而孩子们该上学的上学，不上学的便跟着毕小絮学习写字画画，毕竟四方观这种景点，来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，与其花钱去印制那些宣传册，不如将这笔钱用在更有用的地方。

    辛川还是老样子，偶尔会出个远门，几天不着家，但是大部分时间仍旧待在四方观，成天抱着师祖和辛海的书看着，似乎要将前二十多年没有努力的部分弥补回来。

    至于辛海。

    庭院中原先防止弟弟meimei石碑的旁边，又多出一个石碑来，里面埋着辛海的衣服。

    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在崖下找道辛海的尸体，不知道是卡在石头缝里了还是被附近的野兽叼走了，又或者压根没死，之后的某一天可能会突然蹦跶出来，顶着那张漂亮的脸笑嘻嘻地问他们想不想他。

    当然这些只是他们的奢望，谁都知道，从那种高度的悬崖上跳下去，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。

    辛川没有将辛海的事情告诉大汉，所以毕小絮能时常听见大汉抱怨辛海，明明可以靠本事吃饭，却总是坑蒙骗，总是惹得雇主不痛快，经常上门寻仇，连着辛川都挨了打。大汉说着还偷偷抹了把眼泪。

    毕小絮隐约察觉到，大汉似乎知道了辛海的事情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，她还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。

    “辛川挨打？”

    大汉低着头掩盖此时含泪的眼睛，声音无常道：“是啊，快大学毕业那会儿吧，辛海说是帮一个雇主改运，结果当晚那个雇主莫名死了，他家里人觉得是辛海的责任，加上雇主家也有权有势，半天功夫就召集了一堆人，辛海连夜逃回四方观，正好辛川回来拿换洗衣服，两个人被一群愤怒的人给打了个半死，等我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，他们只剩一口气了，要不是送医及时，差点连人都没了。”

    毕小絮微微一愣，恍惚间，她意识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当晚，辛川正倚在床上看书，收拾妥当的毕小絮蹑手蹑脚地走上前，掀开被子钻进去，又悄悄靠过去。

    觉得不太对劲的辛川扭头看她，此时的毕小絮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，在灯光的照射下，她的眼睛显得更为黑亮有神。

    辛川顿时挑挑眉，笑嘻嘻地凑上前：“告诉我，你在期待什么？~”尾音微微上扬，挠得毕小絮心痒难耐。

    她任由辛川的手轻轻捏着自己的脸颊，也不气恼，只是盯着逆着灯光的辛川一个劲儿地猛瞧，那张带着疤的脸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魅力。

    她轻叹一声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：“对不起啊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辛川突然一愣：“……你做了什么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的事情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只是觉得我欠你这句话。”

    辛川摇摇头，俯下身，“即便欠，你欠的也不是这句啊。”他慢慢凑近毕小絮，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，脸上浮着意味深长的笑容，“来，说句我想听的。”

    毕小絮立刻闭上眼睛装死。

    辛川见此，便放下书，伸手将被子朝上拉了拉，正好将二人裹住，“没关系，我不着急，夜还长着呢……”